人口流动对区域间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影响作用分析

This project introduces a new approach to analyz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abor migration and regional development inequality. Based on endogenous growth theory and new economic geography theory, we systematically examine the causal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two, highlighting the importance of heterogeneous human capital and the potential complementary or substitution effect between within- and cross- region migration. Our data are primarily drawn from population censuses, but we also adjust for time and spatial differences in regional GDP. We consider regional industrial and employment structure, migration cost and endowment. By applying valid and strong instrumental variables into various econometric models, we estimate a host of meaningful parameters and check their robustness and confidence interval. Our empirical results can be used by macroeconomic policy-makers when migration policy is designed or revised.

本项目旨在建立一个新的研究人口流动与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之间关系的框架。依据内生增长模型和新经济地理模型，我们系统地实证研究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并突出人力资本的不同质对实证结果的影响，同时兼顾人口区域内流动与跨区域流动之间可能存在的互补替代关系。我们以人口普查和小普查数据为基础，同时合理调整人均GDP使其在时间上和地域上均可比，参考区域产业和就业结构，人口流动成本以及地理禀赋，采用合理的工具变量和多种计量方法估算有政策意义的参数，并对其稳定性可信度进行检验。本项目的预期成果将对我国宏观经济层面的人口流动管理和有关政策的制定提供有力的理论基础和实证依据，同时也对地方政府经济政策的调整，尤其是劳动力资源的配置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传统的发展经济学理论认为，劳动力在区域间的流动能够促进落后地区追赶先进地区，从而达到区域间的平衡发展。本项目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重新评估这一传统观点，得出的结论是实际情况可能恰恰相反。我们首先梳理了国内外最新的理论发展和实证研究结果，创新性地借用了国际贸易中的诸多理论和模型来研究人口迁移问题。从理论上来说，我们认为新经济地理理论更符合我国发展的实际，能够帮助我们理解经济中心与边缘地区的关系。我们以改革开放以来省际人口迁移的“自然实验”为基础，采用两阶段的实证方法估计（1）流动人口与迁移成本、输出固定效应和输入固定效应之间的关系，以及（2）输出和输入固定效应分别对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在第一阶段，我们收集整理了1987-2015年间省会城市之间铁路最短距离、最短时间和最低价格的数据，为精准估计输出和输入固定效应打下良好的基础。我们估算的迁移成本弹性与理论模型的预测以及国内外相关文献的结果基本一致。在第二阶段，我们的结果显示人口迁移对输入省有利而对输出省不利。具体而言，在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人口输出水平高出10%则经济发展水平会降低1.1-1.2%（以人均GDP衡量）；而人口输入水平高出10%则经济发展水平会上升1.6-1.7%。 我们在两个阶段分别采用了多种模型、多种变量以及多种计量方法，保证了该结果的稳健性和可信度。结合两阶段的结果以及新经济地理理论和相关实证结果，我们提出两点政策建议。首先，改革开放以来各种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例如高铁等）缩短了省与省之间的“距离”，但是也可能因此加剧了地区间的不平衡发展。其次，距离经济中心（例如北京、上海等）越近的地区“弊大于利”的可能性越大。这应当是各级政府部门在制定发展策略时应当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