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分层、社会流动与经济增长：理论机制、实证检验与对策建议

Structural factors have been playing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role in economic growth research. In addition to economic structure, social structure, of which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 has become the main topics in sociology, has also contributed to economic growth. Exploring how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 affects economic growth has importan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Based on modern growth theories, we believe that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 by affecting the formation and size (ability) distribution of innovative sectors, has an essential influence on long-term economic performance. This study intends to theoretically model how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 influences growth and then estimate these impacts empirically. In the endogenous growth models with R&D as the growth engine, we discuss the path of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 affecting long-term growth and the role of relevant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s in this process. In our analysis we argue that the growth effects of social mobility also depend on social stratification. Using cross-national data, China's census and social survey data, we plan to provide empirical tests for our growth mechanisms of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 Finally, we will propose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or how to build an effective system of 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mobility in China.

结构性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日益得到重视，而在经济结构以外，社会结构的影响也不可忽视。在社会结构中，社会分层和流动是其核心问题。探明社会分层与流动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机制无论从经济学和社会学跨学科交叉研究的理论角度，还是从寻找我国经济持续增长动力的实际应用角度都具有重要意义。基于现代增长理论所揭示的创新动力机制，我们认为社会分层与社会流动通过影响创新阶层的形成、规模或能力分布，进而对经济的长期表现产生本质性影响。本课题将主要研究社会分层和流动影响增长的理论机制, 我们在以研发和创新为核心动力的内生增长分析框架中讨论社会分层结构与流动影响长期增长的具体路径及其与相关制度安排的关联性，其中社会流动对增长的影响还依赖于社会分层结构。进一步利用跨国数据、我国的人口普查、社会调查数据等对社会分层、流动影响增长的理论机制进行实证检验。最后就我国如何构建合理有效的社会分层流动机制提出相应政策建议。

本研究尝试从学科交叉的视角思考经济增长的深层次决定因素，借助主流经济学的分析工具，结合社会学的基本思想，深入探讨社会分层及社会流动对现代经济增长的影响与作用机制。本项目研究内容包括，第一，构建解释社会分层和流动如何影响经济增长的理论模型。通过在创新驱动的内生增长模型中引入职业阶层社会地位的差异和流动成本，我们从理论上阐述了社会分层和流动如何通过影响创新阶层的规模与质量进而作用于经济增长的机理。分析显示，如果一个社会中赋予创新阶层的社会经济地位较高时，创新阶层的规模和质量较大，增长较快；同时如果流动成本越低，从事创新的人也会越多，进而越有利于长期经济增长。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高社会流动性对于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依赖于特定的社会分层结构。进一步，我们还致力于拓展该模型，构建一个既可以解释经济转型又可以解释现代增长的统一增长模型。第二，对社会分层和社会流动如何影响经济增长进行实证分析。我们尝试对社会分层和社会流动进行量化，考察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这里我们搜集了各省公务员的报录比以度量职业阶层社会地位的差异、并以高考录取率度量社会流动成本，利用省际面板数据和固定效应模型验证了理论分析中关于分层和流动对增长的影响的主要结论。第三，考察社会流动性的影响因素。我们分别讨论了高等教育制度、社会资本以及生育政策对我国社会流动性的影响，我们主要关注代际流动性，在每个议题下我们都深入解析了其影响机制，检验了影响的异质性。在这一层面的研究中，国内丰富的微观调查数据库，如CFPS, CHIP，CHNS，CGSS等为我们提供了研究的数据基础。最后，我们将本项目研究的主要结论与当下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相结合，从探索如何建立合理有效的社会结构这一视角提出了有助于实现我国长期持续增长的政策建议。本研究的跨学科视角有助于深化我们对经济增长动力机制的认识，丰富增长经济学研究，同时也可以为其他从事类似交叉研究的学者提供参考。